做个好家长
政元在凤华的日子 |一位父亲的独白
时间:2021-11-20    浏览:2001

我有用文字书写与梳理内在心历路程的习惯,且会将这些对生活的省思与心得在海峡两岸心学教育研究院的「心学复兴」公众号与「凝听」音频文化传播平台上发表,同时也会转发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里。因为微信添加过政元班主任吉锋利老师的微信,吉老师对于我书写的一些文字有过阅读,因此吉老师在微信里留言,希望我能书写政元高中学习生活的一些历程,分享政元成长的经验。今年九月份,政元已在南昌大学报道,南昌大学有着「双一流」与「211」的光环,说实话,这远远超出我对政元的预期。我与凤华学校以及政元的老师们都共同见证了政元高中三年来的变化,因此与凤华学校产生一种特别的情感与连接。
首先,我个人对于教育的理解与绝大多数家长是不同的,这与我多年研习阳明心学有关(在这里不做太多的赘述)。尽管我与每一位家长一样,都希望自己孩子的能够有好的学习成绩,但是,我对政元的教育重心则放在心灵与人格的养成上。政元能够考上凤华高中其实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政元在初二后半学期的时候,每一门功课都不及格,被列为班里的「四等学生」(一共四等)。政元的爷爷对于政元的中考充满了忧虑,搞了一辈子教育工作的爷爷不免觉得很丢脸,而政元的妈妈也是从事教育工作的,因此家庭里常常有着高压的氛围,面对政元学习成绩的「惨不忍睹」,每个人的情绪都有着一点就炸的隐患。而政元是个好奇心非常重的孩子,对整个世界充满了热情,当然包括炫惑耳目的手机游戏。

我始终坚持,一个人最应该学习的就是拿回生命的主动权。但是,在这种高压的态势下,政元的主要精力会投入到如何与家长斡旋的心思上,而非冷静的思考自己如何面对自己当下的人生困境。因此,在爷爷的失望中,我从初二后半学期期末拿回了政元的「管控权」,并与政元认真且诚恳的谈了一次话。我说:「未来,不论在哪里读书,不论从事什么职业,我们都要做一个好人,不做坏人,这就是人生的成功。」我还对政元说:「我们家的条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算比较殷实,爸爸还有一份稳定的工资,我们有足够使用的房子,吃喝拉撒的事情,爸爸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你只要想想自己的一生如何活得畅快淋漓,活得精彩,活得有价值就行。」我对政元确实没有任何说教与管控,但是从那时以后,政元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在初三后半学期,他在学校的排名一下提前了一百多名,终于在中考的时候,以472分的成绩考入了凤华高中,而那一年凤华高中的分数线正是472分。

我们父子俩大喜过望,我调侃说:「政元啊,你真是不浪费分数,看来凤华这所学校就是为了专门录取你而设置的分数线。」但是,社会上对于学校有一种主流的排名意识,诚然讲,在这种排名阶序里,凤华并不占优势。因此,有不少身边的亲友同事,都主动承担起安慰与鼓励我们的义务,例如:「没事儿,主要是看孩子呢,到哪儿都是学习呢,都得靠自己。」「孩子尽力就好了,不要太苛求。」还有一位孩子考上二中的同事,询问我家孩子中考的结果,强忍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欢喜说:「不要在意这些,孩子都还会有变化,一中也有考不上大学的。」在这些带着排序意识的安慰中,我们好像必须摆出「身残志坚」的姿态给人观瞻才能贴合这些语境,觉得我们如果不自卑一点,好像对不起这些语重心长的情谊。我相信,每一位「非一中」的孩子与家长,都或多或少承受着主流意识成见的贬损,非但孩子与家长会承受这些,难道被排序学校的老师们不会有这样类似的心态吗?这是值得我们共同警醒的问题。

虽然社会会有流行的成见,但仔细想来,只有接受且认同了这样的位阶排序,这样的位阶排序才会造成对我们的影响与贬损,真正伤害自己的其实只有自己。外在的社会氛围,并没有妨碍我们父子俩的欢愉心情,因为我知道政元初三这一年是多么不容易,一方面要克服手机游戏对他的吸引力,一方面要面临一天天逼近的中考,还要面对家人们的焦躁的心情与态度。小小的孩子承受着这样的压力,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从每一门不及格的状态下,前进一百多名,并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凤华高中,这是属于一个孩子的胜利,属于一个生命的精彩,我们怎么会自我贬损呢?面对外在的社会氛围,政元说了一句「明」言:「为什么学生要以学校为荣,而不是让学校以我为荣。」对于敢于和社会主流偏颇的成见叫板、并付诸于实践的人,不论成功还是失败,在我心里皆可以称之为精英,政元的这点「个性」,让我为之深深的欣赏。

政元到凤华学校后,映入眼帘最醒目的是凤华学校最严的校规——禁止把手机带入学校内。看到这条校规,做为家长,心里真是满心欢喜。手机游戏对孩子的吸引力太大了,因为孩子有爱玩与好奇的天性,手机游戏会使得孩子的精神时常处于一种游戏中竞技打斗的动荡体验,身心很难平静下来。身心不能平静的人,就不可能思考自己人生所面对的问题,对自己的行为不能产生觉察,更不可能专注精神去学习本来就枯燥的书本知识。所以,我们看到,现在国家都在颁布政策来禁止未成年人玩手机游戏,这方面,凤华当是先知先觉者。但是,老实讲,政元有过几次悄悄带手机进入凤华学校的经历。而且,这些行为,我作为家长我是知道的。我没有禁止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点,学校对手机惩罚的制度很严格,一旦发现就会没收处理,直至毕业后再交还。因此,政元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孩子的教育与成长,需要犯错,犯错就是孩子成长的必经之路;第二点,即便政元侥幸没有被学校没收手机,他在学校可以玩手机的时间是非常之少,甚或根本没时间玩。

也许因为带手机到学校提心吊胆的心理成本太高,后来,政元很少带手机到学校,这是他自主的选择,而非来自家长的要求。也正是凤华学校有了禁止手机的设置,形成了一道对于孩子的防风林,才使得学校内部不会出现大规模手机泛滥的游戏氛围,因此能够让孩子们躁动的心沉静下来。在凤华学校的另一个体验就是,与老师的沟通多了一些亲和轻松的情感氛围,这与公立学校相比有着微妙的差别,这应该与管理体制有着相关。记得一次来学校找政元,在教学楼楼道里正在回忆政元班级在几楼,突然一位女生说:「你是政元爸爸吧,在三楼,我准备上课,来吧!」原来是政元的英语老师,一位第一次见面从长相判断就知道我是政元爸爸的老师。一位老师对班级里的学生有这样的细致观察与了解,暂且不论教学水平的高低,单是这样的用心,就足能够让人印象深刻。据我个人的经验,一个孩子对功课的认真程度,并不是由对功课的兴趣决定的,而往往取决与对老师的认同程度。
在高二选择报考艺术专业的时候,政元纠结了很长时间。按照往年艺考的经验,一般都是报考美术的偏多,随大流选择艺术门类的学生居多,毕竟跟着人一起扎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政元受着从众心理与自主研判之间产生的张力的影响,在一段时间里都显得心事重重,最终经过自己收集各种资料的分析,深思熟虑后选择了相对比较冷门的艺术门类——播音主持,并且还选择了理科,播音主持+理科=冷门中的冷门。这期间,班主任吉老师以及政元的妈妈都给予了政元很多的支持与鼓励,使得政元安心且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对于我来说,内心自然希望政元报考播音主持,在我看来不论政元是否能考上理想的学校,播音主持的学习都会对一个人产生很大的影响。因为播音主持对人的要求不单单是外在声音的品质、表达能力的提升,而是人的心灵内部开始整合外部讯息的训练,需要人提升自己的人文素养、扩充知识的广度以及具备对于组织活动的掌控力与应变能力,这是会惠泽人一生的学习历程。

因为政元的声音与形象条件有一定的优势,随着学习播音主持能力的提升,累积出自信与突破自己的勇气。因此,政元很期待能够主持学校的大型活动,于是,在政元得知学校准备举办晚会的前夕,鼓足勇气找到了负责学校大型活动的副校长,政元对这位校长说:「老师,能不能给我一次主持大型活动的机会。」那位校长遗憾的说:「不好意思,这次已经有了主持,下次吧。」过了一段时间,学校举办主持人海选,而政元在家里感冒生病,对此毫不知情。等政元感冒好了,到学校的时候才了解到,这是海选的最后一天。政元急急忙忙的跑去海选的现场,那位校长站在评委席远远的看着政元喊:「我以为你不来了~」当政元向我叙述这个情景的时候,作为父亲,心中澎湃着感动,令人眼潮。这位校长并没有忘记这个十六岁孩子的心愿,在这里,向这位校长表达一位父亲深深的感谢与敬意。

政元他们这一批学播音主持的孩子最辛苦,因为他们到晋中参加艺考的时候,晋中有了新冠疫情,因此艺考被迫取消,直到邻近高考两个多月的时间才重启播音主持的艺考。复习文化科目的时间只剩两个多月,在此之前,政元因为准备播音艺考,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在备考,文化课是一点也没有复习。等政元重新回到凤华学校,讲台上老师所讲的内容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懂,而高考已经迫在眉睫,政元的内心非常的焦躁。后来,政元得知自己的艺考成绩在全省排名前几名的时候,这种压力更是倍增。政元对妈妈说:「我们班同学说,我如果文化课不行的话,很可能浪费了我的播音成绩。」妈妈一面安慰政元,一面寻求能够让政元提升文化课成绩的途径,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政元的妈妈还是求助了班主任吉老师。吉老师很笃定的说:「这种情况我们都很熟悉,不要着急,我们会根据孩子们的情况来制定学习的计划,不要到外面去补课,还是回学校里来。」我们经过商量,最后还是听从了吉老师的建议。政元返校后,从刚开始的焦躁到后来渐入佳境,再到后来很刻苦且有效的学习状态,让我们很安心,在这里凤华学校点个赞,同时对吉老师表达深深的感谢。

所以,我会教导政元,要相信人有心、人有情。还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学生背后批判老师一向是学生的传统,一代一代的,相信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这些时光。我对政元说:「你们的每一个老师都会有缺点,我们自己也会有缺点,所以,不要对老师有完美的苛求,更不要轻易在背后批判老师。因为每一个老师其实也是他们爸爸妈妈心里的孩子,你们的老师在爸爸眼里都是大男孩、大女孩,要抱持着理解与宽容对待遇到的每一个人。」政元高二以后,每次回家都会说:「我和我们老师、年级主任,那都是哥们儿。」这让我感到由衷的欣慰。政元考上南昌大学后,到学校取录取通知书,政元说:「吉老师领着我,见人就报喜说:『我的学生,考上211了。』」我听了很感动,这是一种以孩子为荣的父亲的心态。

政元考取南昌大学后,本来应该在微信朋友圈发布喜讯,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但政元并没有马上在朋友圈里贴张宣传,我询问其原因。政元说:「我的几个朋友考的不理想,我这样去『显摆』,会让他们心里难过的。」政元在凤华不仅有了学业上的长足进步,更是通过学校里与老师的互动,对人际、人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让政元对人越来越有情谊、有温度,这是我对政元未来充满希望的真底气与信心,只要我们内心保持着对人的尊重与慈悲,到哪里都是家园,正如《别董大二首》诗中所言——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班主任寄语

张政元同学是一位阳光、自信的大男孩儿,选择播音正是对自己正确认识后的选择。艺考结束后,配合学校管理,他坚决返校上课,在最后两个月里,破茧成蝶!他是家校共育成功的典范,正是成功的家庭教育唤醒了孩子对未来的期许,正是严格的学校教育督促他勤奋、刻苦学习,凤华因他而骄傲!

——吉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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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学少年 相聚凤华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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